“先生,孔丘又来了!”他的学生庚桑楚〔4〕,不耐烦似的走进来,悄悄的说。
“都看过了。不过……”孔子很有些烦躁容貌,这是他历来所没有的。“我研讨《诗》,《书》,《礼》,《乐》,《易》,《春秋》六经,自以为很持久了,够熟透了。去拜见了七十二位主子,谁也不选用。人可真是可贵说理解呵。仍是‘道’的难以说理解呢?”
“你还算命运的哩,”老子说,“没有遇着精干的主子。六经这玩艺儿,仅仅先王的遗迹呀。那里是弄出迹来的东西呢?你的话,但是和迹相同的。迹是鞋子踏成的,但迹莫非便是鞋子吗?”停了一会,又接着说道:“白[儿鸟]们只需瞧着,眼珠子动也不动,但是天然有孕;虫呢,雄的在优势叫,雌的在劣势应,天然有孕;类是一身上兼具男女的,所以天然有孕。性,是不能改的;命,是不能换的;时,是不能留的;道,是不能塞的。只需得了道,什么都行,但是假设失掉了,那就什么都不行。”〔5〕
大约过了八分钟,他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,就动身要告辞,一面按例很谦让的称谢着老子的经验。
老子也并不款留他,站起来扶着拄杖,一向送他到图书馆〔6〕的大门外。孔子就要上车了,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:
孔子容许着“是是”,上了车,拱着两只手极恭顺的靠在横板〔7〕上;冉有〔8〕把鞭子在空中一挥,嘴里喊一声“都”,车子就走动了。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,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。
“先生今日如同很快乐,”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,才站在周围,垂着手,说。“话说的很不少……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,有些颓唐似的答复道。“我的话真也说的太多了。”他又如同忽然记起一件工作来,“哦,孔丘送我的一只雁鹅〔9〕,不是晒了腊鹅了吗?你蒸蒸吃去罢。我反正没有牙齿,咬不动。”
庚桑楚出去了。老子就又静下来,合了眼。图书馆里很幽静。只听得竹竿子碰着屋檐响,这是庚桑楚在取挂在檐下的腊鹅。
“先生,孔丘来了哩!”他的学生庚桑楚,惊讶似的走进来,悄悄的说。“他不是持久没来了吗?这的来,不知道是怎的?……”
“那里那里,”孔子谦善的说。“没有出门,在想着。想通了一点:鸦鹊亲嘴;鱼儿涂口水;细腰蜂儿化别个;怀了弟弟,做哥哥的就哭。我自己久不投在改变里了,这怎样能够改变别人呢!……”
大约过了八分钟,孔子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,就动身要告辞,一面按例很谦让的称谢着老子的经验。
老子也并不款留他。站起来扶着拄杖,一向送他到图书馆的大门外。孔子就要上车了,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:
孔子容许着“是是”,上了车,拱着两只手极恭顺的靠在横板上;冉有把鞭子在空中一挥,嘴里喊一声“都”,车子就走动了。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,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。
“先生今日如同不大快乐,”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,才站在周围,垂着手,说。“话说的很少……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,有些颓唐的答复道。“但是你不知道:我看我应该走了。”〔10〕
“孔丘现已懂得了我的意思。他知道能够理解他的内幕的,只需我,必定放心不下。我不走,是不大便利的……”
“不,”老子摆一摆手,“咱们仍旧是道不同。比如同是一双鞋子罢,我的是走流沙〔11〕,他的是上朝廷的。”
“你在我这儿学了这许多年,仍是这么厚道,”老子笑了起来,“这真是性不能改,命不能换了。你要知道孔丘和你不同:他今后就不再来,也再不叫我先生,只叫我老头子,背地里还要玩把戏了呀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我看你也还不如拾掇拾掇,回家看看你的老婆去罢。但先给我的那匹青牛〔13〕刷一下,鞍鞯晒一下。我明日一早就要骑的。”
老子到了函谷关〔14〕,没有直走通到关口的大路,却把青牛一勒,转入岔道,在城根下渐渐的绕着。他想爬城。城墙倒并不高,只需站在牛背上,将身一耸,是牵强爬得上的;但是青牛留在城里,却无法搬出郊外去。倘要搬,得用起重机,无法这时鲁般和墨翟〔15〕还都没有出生,老子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玩意。总而言之:他竭尽哲学的脑筋,仅仅一个没有法。
但是他更料不到当他弯进岔道的时分,现已给探子望见,马上去报告了关官。所以绕不到七八丈路,一群人马就从后边追来了。那个探子跃马领先,其次是关官,便是关尹喜〔16〕,还带着四个巡警和两个签子手〔17〕。
“阿呀!”关官一冲上前,看见了老子的脸,就惊叫了一声,马上滚鞍下马,打着拱,说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老聃馆长。这真是万想不到的。”
老子也赶忙爬下牛背来,细着眼睛,看了那人一看,含含胡胡的说,“我记忆坏……”
“天然,天然,先生是忘记了的。我是关尹喜,从前由于上图书馆去查《税收精义》,从前访问过先生……”
这时签子手便翻了一通青牛上的鞍鞯,又用签子刺一个洞,伸进指头去掏了一下,一言不发,橛着嘴走开了。
“那很好!那好极了!现在谁都讲卫生,卫生是顶要紧的。不过机会可贵,咱们要请先生到关上去住几天,听听先生的经验……”
老子还没有答复,四个巡警就一拥上前,把他扛在牛背上,签子手用签子在牛上刺了一下,牛把尾巴一卷,就铺开脚步,一同向关口跑去了。
到得关上,马上开了大厅来款待他。这大厅便是城楼的中一间,临窗一望,只见外面满是黄土的平原,愈远愈低;天色苍苍,真是好空气。这雄关就高踞峻坂之上,门外左右满是土坡,中心一条车道,如同在峭壁之间。实在是只需一丸泥就能够封住的〔18〕。
咱们喝过开水,再吃饽饽。让老子歇息一会之后,关尹喜就提议要他讲学了。老子早知道这是免不掉的,就满口容许。所以轰轰了一阵,屋里逐渐坐满了听讲的人们。同来的八人之外,还有四个巡警,两个签子手,五个探子,一个书记,账房和厨房。有几个还带下笔,刀,木札〔19〕,准备抄讲义。
老子像一段呆木头似的坐在中心,缄默沉静了一会,这才咳嗽几声,白胡子里边的嘴唇在动起来了。咱们马上屏住呼吸,侧着耳朵听。只听得他渐渐的说道:
“道可道,十分道;名可名,十分名。无名,六合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。……”
“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”老子接着说,“常有欲以观其窍。此两者,同出而异名。同,谓之玄,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……”
咱们显出苦脸来了,有些人还如同手足失措。一个签子手打了一个大欠伸,书记先生竟打起磕睡来,哗啷一声,刀,笔,木札,都从手里落在席子上面了。
老子如同并没有觉得,但如同又有些觉得似的,由于他从此讲得详细了一点。但是他没有牙齿,发音不清,打着陕西腔,夹上湖南音,“哩”“呢”不分,又爱说什么“[口而]”:咱们仍是听不懂。但是时刻加长了,来听他讲学的人,倒分外的遭受痛苦。
为体面起见,人们只好熬着,但后来总难免七倒八倾斜,各人想着自己的事,待到讲到“圣人之道,为而不争”,住了口了,仍是谁也不动弹。老子等了一会,就加上一句道:
咱们这才如大梦初醒,尽管由于坐得太久,两腿都麻痹了,一时站不动身,但心里又惊又喜,恰如遇到大赦的相同。
所以老子也被送到厢房里,请他去歇息。他喝过几口白开水,就毫无动静的坐着,如同一段呆木头。
人们却还在外面纷纷议论。过不多久,就有四个代表进来见老子,粗心是说他的话讲的太快了,加上国语不大朴实,所以谁也不能笔记。没有记载,怅惘十分,所以要请他补发些讲义。
“仍是耐自家写子出来末哉。写子出来末,总算弗白嚼蛆一场哉[口宛]。阿是?”书记先生道。〔22〕
老子也不十分听得懂,但看见其他两个把笔,刀,木札,都摆在自己的面前了,就料是必定要他编讲义。他知道这是免不掉的,所以满口容许;不过今日太晚了,要明日才开手。
第二天早晨,气候有些阴沉沉,老子觉得心里不舒适,不过仍须编讲义,由于他急于要出关,而出关,却须把讲义交卷。他看一眼面前的一大堆木札,如同觉得愈加不舒适了。
但是他仍是泰然自若,静静的坐下去,写起来。回想着昨日的话,想一想,写一句。那时眼镜还没有创造,他的老花眼睛细得如同一条线,很吃力;除掉喝白开水和吃饽饽的时刻,写了整整一天半,也不过五千个大字。
所以取了绳子,穿起木札来,计两串,扶着拄杖,到关尹喜的公务房里去交稿,而且声明他马上要走的意思。
关尹喜特别快乐,很谢谢,又十分怅惘,坚留他多住一些时,但看见留不住,便换了一副悲痛的脸相,容许了,指令巡警给青牛加鞍。一面自己亲手从架子上挑出一包盐,一包胡麻,十五个饽饽来,装在一个没收的白布口袋里送给老子做路上的粮食。而且声明:是由于他是老作家,所以十分优待,假设他年岁青,饽饽就只能有十个了。〔23〕
老子一再称谢,收了口袋,和咱们走下城楼,到得关口,还要牵着青牛走路;关尹喜竭力劝他上牛,逊让一番之后,总算也骑上去了。作过别,拨转牛头,便向峻坂的大路上渐渐的走去。
不多久,牛就铺开了脚步。咱们在关口目送着,去了两三丈远,还辨得出青丝,黄袍,青牛,白口袋,接着就尘头逐渐而起,罩着人和牛,一概变成灰色,再一会,已只需黄尘滚滚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咱们回到关上,如同卸下了一副担子,伸一伸腰,又如同得了什么姿色似的,咂一咂嘴,好些人跟着关尹喜走进公务房里去。
“字倒写得还洁净。我看到市上去卖起来,必定会有人要的。”书记先生也凑上去,看着榜首片,念道:
“哈哈哈!……我真只好打盹了。厚道说,我是猜他要讲自己的爱情故事,这才去听的。要是早知道他不过这么胡言乱语,我就压根儿不去坐这么大半天受罪……”
“这可只能怪您自己看错了人,”关尹喜笑道。“他那里会有爱情故事呢?他压根儿就没有过爱情。”
“这也只能怪您自己打了磕睡,没听到他说‘无为而无不为’。这家伙真是‘心高于天,命薄如纸’,想‘无不为’,就只好‘无为’。一有所爱,就不能无不爱,那里还能爱情,敢爱情?您看看您自己便是:现在只需看见一个大姑娘,不管好丑,就眼睛甜腻腻的都像是你自己的老婆。将来娶了太太,恐怕就要像咱们的账房先生相同,规则一些了。”
“自说是上流沙去的,”关尹喜冷冷的说。“看他走得到。外面不光没有盐,面,连水也可贵。肚子饿起来,我看是后来还要回到咱们这儿来的。”
“那么,咱们再叫他著书。”账房先生快乐了起来。“不过饽饽真也太费。那时分,咱们只需说主旨现已改为选拔新作家,两串稿子,给他五个饽饽也足够了。”
“我倒怕这种东西,没有人要看。”书记摇着手,说。“连五个饽饽的本钱也捞不回。比如罢,假使他的话是对的,那么,咱们的头儿就得放下关官不做,这才是无不做,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……”
“那倒没关系,”账房先生说,“总有人看的。交卸了的关官和还没有做关官的山人,不是多得很吗?……”
窗外起了一阵风,括上黄尘来,遮得半天暗。这时关尹喜向门外一看,只见还站着许多巡警和探子,在呆听他们的唠嗑。
“呆站在这儿干什么?”他吆喝道。“黄昏了,不正是私估客爬城偷税的时分了吗?巡查去!”
门外的人们,一溜烟跑下去了。屋里的人们,也不再说什么话,账房和书记都走出去了。关尹喜才用袍袖子把案上的尘埃拂了一拂,提起两串木札来,放在堆着没收的盐,胡麻,布,大豆,饽饽等类的架子上。
〔2〕老子春秋时楚国人,我国古代思想家,道家学派的创始者。《史记·老子韩非列传》说:“老子者,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。姓李氏,名耳,字聃,周守藏室之史也。孔子适周,将问礼于老子,老子曰:‘子所言者,其人与骨皆已朽矣,独其言在耳。’……老子修品德,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。居周久之,见周之衰,[辶酋]遂去。至关,关令尹喜曰:‘子将隐矣,强为我著书。’所以老子[辶酋]著书上下篇,言品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,莫知其所终。”关于老聃其人其书的年代,孔丘曾否见过老聃,近代学者的观点纷歧。现存《老子》(一名《品德经》),分《道经》、《德经》上下两篇,是战国时人编纂的传为老聃的言论集。
〔3〕关于老聃接见孔丘时的景象,《庄子·田子方》中记有如下的传说:“孔子见老聃,老聃新沐,方将被发而干,□然似非人;孔子便而待之,少焉见曰:‘丘也眩与?其信然与?向者先生形体,掘(倔)若槁木,似遗物离人而立于独也。’”□然,晋代司马彪注:“不动貌。”
〔4〕庚桑楚老聃弟子。《庄子·庚桑楚》中说:“老聃之役,有庚桑楚者,偏得老聃之道,以北居畏垒之山。”据司马彪注,“役”便是门徒、弟子。
〔5〕关于孔丘两次见老聃的传说,《庄子·天运》中有如下的描绘:“孔子谓老聃曰:‘丘治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六经,自以为久矣,孰(熟)知其故矣。以奸(干)者七十二君,论先王之道,而明周召之迹,一君无所[金句]用。甚矣夫,人之难说也,道之难明邪?’老子曰:‘幸矣,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。夫六经,先王之遗迹也,岂其所以迹哉?今子之所言,犹迹也;夫迹,履之所出,而迹岂履哉?夫白[儿鸟]之相视,眸子不运而风化;虫,雄鸣于优势,雌应于劣势而风化;类,自为男女,故风化。性不行易,命不行变,时不行止,道不行壅。苟得驿道,无自而不行;失焉者,无自而可。’孔子不出,三月,复见,曰:‘丘得之矣。乌鹊孺,鱼傅沫,细要(腰)者化,有弟而兄啼。久矣夫,丘不与化为人;不与化为人,安能化人?’老子曰:‘可,丘得之矣。’”按关于上文中所说的“类”,《山海经·南山经》中有如下记载:“□爰之山……有兽焉:其状如狸而有髦,其名曰类,自为牝牡,食者不妒。”“细要”,指细腰蜂,即蜾蠃。我国有些古书中误认蜾蠃纯雌无雄,只需捕捉螟蛉来使它化为己子;所以小说中译原句为“细腰蜂儿化别个”。风化,旧说是兽类男女相诱而化育的意思。
〔6〕图书馆《史记·老子韩非列传》说老子曾作周室“守藏室之史”,司马贞《索隐》:“藏室史乃周藏书室之史也。”藏书室是古代帝王保藏图书文献的当地;史,古代真管图书、记事、历象的史官。
〔7〕横板古称为“轼”,即设置车厢前端供搭车者凭倚的横木。古人在车上用昂首凭轼表明还礼。
〔8〕冉有名求,春秋时鲁国人,孔丘弟子。《论语·子路》有“子适卫,冉有仆”的记载;宋代朱熹注:“仆,御车也。”
〔9〕雁鹅古代士大夫初相见时,用雁作为礼物。《仪礼·士相见礼》:“下大夫相见以雁。”清代王引之以为雁鹅即鹅(见《经义述闻》)。
〔10〕关于老聃西出函谷的原因,作者在《〈出关〉的“关”》中说,是为了孔丘的几句话,又说,这是依据章太炎的定见;现摘抄章著《诸子学略说》中有关一节于下:“老子以其权术授之孔子,而征藏故书,亦悉为孔子诈取。孔子之权术,乃有过于老子者。孔学本出于老,以儒道之方式有异,不欲信奉以为本师;而惧老子发其覆也,所以说老子曰:‘乌鹊孺,鱼傅沫,细要者化,有弟而兄□。’(原注:意谓己述六经,学皆出于老子,吾书先成,子名将夺,无可如何也。)老子害怕,不得不曲从其请。逢蒙杀羿之事,又其素所怵惕也。胸有不平,欲一举发,而孔氏之徒遍及东夏,吾言朝出,领袖能够夕断。所以西出函谷,知秦地之无儒,而孔氏之无如我何,则始著《品德经》,以发其覆。借令其书早出,则老子必难免于杀身,如少正卯在鲁,与孔子并,孔子之门,三盈三虚,犹以争名致戮,而况老子之陵驾其上者乎?(见一九○六年《国粹学报》第二年第四册)按章太炎的这种说法,仅仅一种估测,鲁迅在《〈出关〉的“关”》中曾说,“我也并不信为必定的现实”。
〔11〕流沙古代指我国西北的沙漠区域。《史记·老子韩非列传》裴[马因]《集解》引刘向《列仙传》说:“老子西游,……(关令尹喜)与老子俱之流沙之西。”
〔12〕老聃和庚桑楚的这一段对话,是依据刘向《说苑·敬慎》中所载老聃和常枞的一段问答:“常枞有疾,老子往问焉,张其口而示老子曰:‘吾舌存乎?’老子曰:‘然。’‘吾齿存乎?’老子曰:‘亡。’常枞曰:‘子知之乎?’老子曰:‘夫舌之存也,岂非以其柔邪;齿之亡也,岂非以其刚邪?’常枞曰:‘然。’”常枞,相传为老聃之师。
〔13〕关于老聃骑青牛的传说,《史记·老子韩非列传》司马贞《索隐》引《列异传》说:“老子西游,关令尹喜望见其有紫气浮关,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。”
〔14〕函谷关在今河南灵宝县东北,东自崤山,西至潼津,通名函谷;关城在谷中,战国时秦国所置。
〔16〕关尹喜相传为函谷关关尹。按《史记·老子韩非列传》并未叙明关吏名字;“喜”字应是动词,汉代人以为人名,所以称为关尹喜。《庄子·全国》称关尹、老聃二人为“古之广博真人”;《吕氏春秋·不贰》也有“老耽(聃)贵柔……关尹贵清”的线〕签子手旧时称关卡上持铁签查验货品的人。
〔18〕一丸泥就能够封住描述函谷关的局势险峻,用少量军力即可把守的意思。“丸泥”,见《后汉书·隗嚣传》中王元对隗嚣说的话:“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。”按我国古时用泥丸封缄木简,所以王元有丸泥封关的譬喻。
〔19〕笔、刀、木札我国古代还没有纸的时分,记事是用笔点漆写在竹简或木札上,写错了就用刀削去,因此一起用这三种东西。
〔20〕自“道可道”至“众妙之门”,连成一段,是《老子》全书开端的一章。下文“圣人之道,为而不争”,是全书最末一句。“无为而无不为”,是第四十八章中的一句。
〔22〕这是姑苏方言,意思是:仍是你自己写出来吧。写了出来,总算不白白地瞎说一场。是吧?
〔23〕这儿说的“优待”老作家和下文的“选拔新作家”,是解放前出版商为了对作家进行克扣常用的一种诈骗宣扬,这儿信笔予以挖苦。